棱镜通讯 No.104 Howard Rheingold

Howard Rheingold(霍华德·莱茵戈德)是一位美国评论家、作家和教师,以擅长研究现代传播媒介(如互联网、移动通信和虚拟社区)的文化、社会和政治影响而闻名,也是“虚拟社区”概念的提出者,现代网络发展中最敏感的预言家之一。著有《虚拟社区》(The Virtual Community,1993)、《智能群体》(Smart Mobs,2002)等书。《全球评论》(The Whole Earth Review)与《千禧年全地球目录》(Millennium WholeEarth Catalog) 的编辑。此外,Rheingold 还在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大学,以及自己开办的“莱茵戈德大学”教授媒介教育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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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eingold 对心智增强及其方法的长期迷恋,最终让 Rheingold加入了诺埃蒂克科学研究所和施乐帕克研究中心(Xerox PARC)。在那里,他致力于并撰写了关于最早个人电脑的文章,这导致他在1985年出版了《思维工具》(Tools for Thought ),一本关于个人电脑背后人们的历史。大约在那个时候,他首次登录到The WELL——一个有影响力的早期在线社区,根据这段经历,Rheingold 总结成了那本具有开创性意义的书籍 —— 《虚拟社区》(The Virtual Community)。同年,Rheingold 与前黑客 Bill Landreth 合著了《内圈外:黑客计算机安全指南》。1991年,他发表了《虚拟现实:从网络空间到远程性爱探索人造经验和互动世界的勇敢的新技术》。。

在《全球概论》做了一段时间编辑后,Rheingold 又担任了《新千年地球目录》总编辑,没过不久,他成为《热线》创始执行编辑,是《连线》杂志1994年发布的首个商业内容网站之一。后来,Rheingold 离开了 HotWired,很快在1996年创立了Electric Minds,以记录和促进在线社区的发展,Electric Minds 被“时代”杂志评为1996年十佳网站之一,并于1997年被杜兰通讯收购。1998年,他创建了他的下一个虚拟社区——“Brainstorms”,一个私人成功的网络会议社区,面向来自世界各地的知识渊博、思维敏捷、文明有礼和具有未来思维的成年人。

2002年,Rheingold 出版了《智能群体》(也有人翻译为《聪明的暴徒》) ,探索技术增强集体智慧的潜力。此后不久,Rheingold 与未来研究所(即IFTF,美国非盈利智囊团)合作,发起了一项基础广泛的合作素养培养计划。2008年,Rheingold 成为未来研究所的第一位研究员,此后很长一段时间 Rheingold 一直隶属于该研究所。

Rheingold 的这种预言并不是天马行空的随意想象,他非常注意把握时机,比如在一场革命即将崛起的前夜,他会提前给你早已准备好系统完整的理念、口号和路线。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他就觉察到了个人电脑(PC)将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于是他写出了《思想的工具》。上世纪90年代初期,在互联网爆发之前,他意识到网络社区将大大改变社会群体之间的沟通交流,于是在互联网进入大众之前就出手《虚拟社区》(并且发明了“虚拟社区”这个全新的词汇)。预测的最高境界主要看他把握的时机,从这一点来看,他无疑是个中高手。

Rheingold与他的妻子Judy和女儿Mamie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米尔谷,至于原因,米尔谷距金门只有14英里,却有一种低调,自然的生活氛围。在Rheingold的视频博客中,有一条表现将车库改造成为“梦想办公室”和“外在化的心灵”的过程,在那里,莱茵戈德获取信息,写作和开展艺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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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学家Paul Saffo曾评价:“Rheingold 是电脑空间的第一位市民。他因为感兴趣跨入这一行。直到今天仍在不断求新求变。”

《未来英雄》对Rheingold 评价道,“永远比时代超前10年。他顽固,不怕得罪人,有时反而害了自己。这些特点造就了一位诚实的标准市民”。

Howard Rheingold 的观点

  • 1993年Rheingold发表了《虚拟社区:电子前沿的家园》这本书,第一次提出了“虚拟社群”的概念,它的定义是:人们可以通过互联网相互连接,突破地域限制,彼此沟通交流、分享信息和知识,形成相近的兴趣爱好和情感共鸣,这种特殊关系网络就是“虚拟社群”。
  • 2002年Rheingold在《智能群体》( Smart Mobs: The Next Social Revolution,我倾向于智能群体这个翻译,也可以理解为字面意思“智能暴民”)中第一次提出“Smart Mobs(智能群体)”概念,“智能群体由能够协同行动的人组成,即使他们彼此不认识...因为他们携带具备通信和计算功能的设备。”其实指的是通过数字通讯技术(如手机和互联网)自组织的人群,这些人群能在没有中央指挥的情况下协同工作,共同完成复杂任务或者参与社会活动,一个典型的“Smart Mobs”例子是2001年菲律宾的“EDSA II革命”或称“手机革命”,在那时数以千计的抗议者利用短信来组织和动员群众,反对时任总统约瑟夫·埃杰西多·埃斯特拉达(Joseph Ejercito Estrada)。通过手机短信,人们迅速传播集会时间和地点,动员更多的市民加入和平示威,最终导致埃斯特拉达下台。(注:个人觉得这个理念的最早源自于大名鼎鼎的无政府主义思想家 Kropotkin。)
  • Rheingold 认为下一次高科技的突破,靠的是“社会运动”。当通信技术和电脑技术融合之后,人与人合作与沟通的能力和潜力得到巨大的释放。于是,互联网的力量从电脑转移到手机上,诞生了全新的社会现象。 Rheingold也并不是泛泛而谈,而是深入、细致地为这个已经在世界各地露出苗头的新兴时尚描绘出细致、清晰的线路图,构建了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 在接受《商业周刊》的专访中,他指出,对于陷入疲软的IT产业来说,下一次高科技的突破靠的是“社会运动”,而不是“产品”。这场革命靠的是已有产品的大量普及,从“快闪暴走族”的热潮中可以看出,由电脑、网络、手机及越来越多可以随机检测的芯片装置构成的多重联网,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全新的沟通模式。 “这个基础建设让人类可以进行以往不可能的沟通。下一个移动通讯的杀手级应用不会是硬件,也不会是软件,而是社会行为的改变。最深远的改变会来自能让人类关系、组织、群体、市场运作的基础建设改变。” 即使政府、企业、组织在无所不在的网络世界中,有着更大的操控能力,但是个人也越来越有能力做出与组织抗衡的动作。“摩客”们像蚂蚁群一样在无组织、无领袖的状态下,由集体意识做了一连串有意义的抉择。除了好玩之外,更带动大规模的社会、政治革命。 如果你是商人和企业家,你想知道未来互联网的走向,想明了未来年轻一族社会习性和消费习惯,那么,你就不能仅仅沉迷于炫目的科技本身,而应该开始深入理解科技造成的社会变革,你就需要认认真真地阅读一下这本书。 否则,等不了几年,Rheingold 预言的新趋势就会气势汹汹扑面而来,让你一时毫无思想准备,错失很多机会。如果你是年轻人,孩子的父母,社会学家等,“聪明摩客”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建设性意义,也带来了巨大的破坏性力量。
  • Rheingold 坦承新社会不会“完美”,“我想要学会跟未来科技相处,就必须学会做它的主人,而不光是被动的‘消费者’,要主动去影响如何规范这些科技运用的政策与规定。”Rheingold 承认自己带着美国拓荒时代的信仰。未来学家Paul Saffo说:“Rheingold 是电脑空间的第一位市民。他因为感兴趣跨入这一行。直到今天仍在不断求新求变。”与任何一位有名的“网络精英”相比,他都只能归于特别的“异类”。因为他关心自家花园的程度远超过对电脑和调制解调器的热爱,他关心自己网站上的作品远不如对他自己的工艺品的热爱,整个精彩纷呈的世界才是他的工作站。“我利用电脑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天气好的时候,我可以带着电脑到户外去,《虚拟现实》和《虚拟社区》就是在我的花园里写出来的。过了20年在小房间里工作的日子,能赤脚到草地上、梅子树下工作,让我觉得无比舒畅。”在波特兰里德学院,他也写过这样一句话:“何种生活可以与之相比,独坐窗前,看花开叶落,四季更迭”,这种向往被他很好的实践在了生活中。(Rheingold 家里的设计风格确实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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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ward Rheingold :科技爱好者需要了解的内容(1998)

  • 当一个人试图确定自己是否在梦游时,他就会陷入一个基本的悖论,所以我要求你们只是规定,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自笛卡尔和培根时代以来发生的革命的真正维度。我们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斥着波音747、心脏移植和永恒变化的世界里,但我们不知道——没有人教过我们——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现在知道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尤为重要,因为人类文明正面临着思考工具的危机,而这种思考工具的产生部分是因为我们学会了如何创造思考的工具。
  • 我们改变世界和我们自己的冲动和天赋与我们的额叶和对生拇指相连; 我们的四肢进化到可以在世界上行走和抓住世界,漫游和使用世界。如果魔鬼存在于细节中,那么上帝也存在于细节中,或者至少是造物主。尤其是数字技术的诱惑不是魔鬼,而是浮士德式的。浮士德不是为了普通的财富和权力而出卖自己的灵魂,而是为了自己和社会进步的变革性发展。浮士德的问题不在于他的目标,而在于他付出的代价。
  • 在打字机时代很难尝试的创作实验成为可能: 查看不同的替代词或句子或段落,移动文本块,在一个短语的不同版本之间来回切换,这些在打字机时代都是不可能的。文字处理并不会让你比现在更聪明或更有创造力,但它会让你更容易运用文字和想法。如果你不是一个像样的作家,这个工具只会增强你的打字能力,甚至可能使你的写作变得混乱,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而,如果你确实掌握了一些写作技巧,那么文字处理器就像木匠的电锯。你可以用这个新工具做一些没有它你不能做的事情。
  • 人类疏离感是一个严肃的问题,特别是在人们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交流的背景下。人们应被指导认识到仅通过计算机屏幕传达信息并不能等同于完全真实的人际关系,需要对此保持警惕。我们应对线上交流能否有效代替或振兴由大众媒体技术和公关技巧所包围和割裂的公共空间的声称持怀疑态度。批评虚拟社区现象前,必须考虑两个重要因素:对某些人来说,在线交流是改善其生活质量的生命线。在任命自己为评判是否对老年痴呆症看护者、艾滋病患者、四肢瘫痪者以及偏远地区的聪明学生在线交流是否健康的裁定者之前,应该慎重考虑;疏离感是真实而重要的,但它并非始于计算机。在批判性地观察现代世界中更多人沉迷于屏幕的生活方式时,我们不仅要质疑面前的屏幕,还要关注屏幕所处的房间、大楼、城市景观,乃至整个文明。
  • 正如兰登·温纳(Langdon Winner)在他的著作《自主技术》(Autonomous Technology)中指出的那样,技术哲学的主要问题是,是否相信人类有可能最大化高尚的部分,最小化最坏的部分,技术进步是否是自主的,因此我们几乎无法影响它,或者是否有可能将利益与责任分开。到目前为止,证据并不好。我一直在寻找人类认识到技术干预在他们生活中造成的问题的例子,找到解决方案,并使其在行动中发挥作用。这样的人是可以找到的,他们有很多话要对我们说,我们需要知道什么,以找到一个民主的,人道的,可行的解决方案。现在,我认为第一个挑战是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作为一个文明,共同思考技术从何而来,将走向何方,以及如何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发言权是很重要的。

📚 最近读的文章

《天道》作者豆豆访谈实录

  • 一是讲话逻辑性强。言简意赅,不绕弯子,思路清晰。这和其注重逻辑、擅长推理的文风相似。二是擅长运用资料、整合资源。三是善于学习,悟性极好。豆豆在学习的过程中,会先构建一个系统的知识体系,然后再去读人物传记、回忆录、史料、民俗风情等相关资料,最后再用自己的知识体系、眼力、思考力,去拆解和剥离现象以及潜伏其后的规律。简而言之,就是在学习中既要沉得下去,还能再跳得出来,总结规律,实践运用,如实观照。
  • 为什么书名叫“遥远的救世主”呢?豆豆认为,觉悟确实不容易,年龄太小,没有经验和阅历也就没有觉;年龄太大,处处都是烙印,想融汇出新也难。所以才会在“救世主”前加上了“遥远的”修饰词。想觉悟,终究要靠自己来参、来思考、来体会。
  • 一直被人说的背后高人问题?其实我一直不太认同这种没有根据的“阴谋论”论调,豆豆也在访谈里回答过这个问题,豆豆在十七岁(1987年)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李姐(李红英),李红英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李红英的人格、品德和思维方式都对豆豆产生过重要的影响。1990年李红英到欧洲定居后,不断给豆豆寄回大量的参考资料,李红英每次回国都给豆豆讲述一些豆豆所陌生的社会生活,这也使得豆豆用另一种非传统的思维方式去关注事物和评价事物,结合豆豆对于自身知识体系的思辨,我觉得豆豆本身悟性也是属于非常高的,很多人在学习中,既沉不下去,也跳不出来。还感叹,看了这么多书,懂了这么多道理,为何还过不好这一生。读再多的书,听再多的道理,走再远的路,没有真正觉悟、吸收,终究是没用。
  • 豆豆的信息源都有哪些?第一类是文字信息。报纸、杂志、书籍,还有少量社会科学类的学术性刊物;第二类是交流。与爱观察、思考和研究的朋友深入沟通交流,其中不少观点独具匠心、别具一格,在相互交流、沟通中迸发出思想火花是很正常的事,有时星火还会燎原;第三类是思考,对文字和话语承载的信息在思考和加工,在实践中去改良和验证它(实践论思想)。构建一个系统的知识体系,然后再去读人物传记、回忆录、史料、民俗风情等相关的资料,然后再用自己的知识体系、眼力、思考力去拆解和剥离那些现象以及潜伏背后的规律。
  • 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渔,捕鱼的能力。说它重要主要基于两点,一是不容易获得,少则金贵;二是一旦获得,作用明显。

《天道》中丁元英对芮小丹曾说,“觉悟天道,是名开天眼。你需要的就是一双天眼,一双剥离了政治、文化、传统、道德、宗教之分别的眼睛,然后再如实观照政治、文化、传统,把被文化、道德颠倒的真理、真相颠倒过来。” 想想这本书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还是那么火,而作者豆豆确实非常低调,三部曲过后就没再出版过任何书了。如这篇访谈所说,在访谈中可以看到豆豆几点特点,也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米歇尔·福柯与禅:留宿禅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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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福柯去日本写的一篇文章,原文叫《Michel Foucault et le zen: un séjour dans un temple zen/M·フーコーと禅——禅寺滞在記》,包括日本临济宗高僧大森曹玄等人都在其中,有几段很有意思,摘录一下。

  • 福柯:我不确定我是否能严格遵守禅寺的一切规矩,不过我会尽力而为。我对佛教哲学十分着迷,但这次我并不是为此而来;我这次过来是希望了解在禅寺的生活,也就是禅宗的修行、训练和戒律,对此我很感兴趣;因为我认为通过禅寺的修行和训练能让我们形成一种和现在完全不同的心态。
  • 在我的眼中,日本在外在的技术、生活方式以及社会结构方面已经很接近西方国家了,但是日本的人民在很多方面却比其他很多国家都要神秘。这种让我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是日本之旅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地方。
  • 我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对我的作品感兴趣。当了解到我的作品在日本十分流行时我还挺惊讶的,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福柯(Foucault, フーコー)”比“海德格尔(Heidegger, ハイデッガー)”等人的名字在日语中要好念多了。(哈哈哈哈)
  • 我个人认为任何作者都无权要求读者必须要按作者写作时的意图来理解他们的作品;换言之,在作者开始写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对其文本全然的所有权;当然,法律层面的所有权是另一回事;以及,如果有人通过歪曲你的观点来证明你的错误,靠篡改你的意思来批判你,那你当然可以坚持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不过我觉得读者的自由在上面那些情况之外必须得到绝对的尊重。话语是一种可以被无限转化的实在之物,因此写作者无权对读者如何阅读其作品随意发号施令。
  • 日本僧人问福柯,禅宗是不是一种日本特有的神秘主义。福柯说:“众所周知,禅宗起源于印度,发展于中国,并在十三世纪左右传入日本。所以我不认为禅宗完全是日本特有的产物。临济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禅僧,不过他并不是日本人。尽管他既非佛经的翻译家、也非禅宗的初创者,但我依然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禅宗哲学家。”(这里我要说下,福柯一生特别喜欢临济禅师,福柯了解临济禅师则是通过法国汉学家戴密微翻译的临济禅师作品知道的,而临济禅师是一名唐代著名高僧,也是临济宗创始人,而在1168年的时候,日本滋贺县比睿山僧侣荣西到中国来学习佛法,巡拜了天台山、庐山、阿育王寺后,将临济宗黄龙派禅法传入日本,其后日本俊芿禅师入宋,传临济杨歧派禅法于日本。清初,福建福清县黄檗山万福寺临济宗隐元禅师赴日建“宇治万福寺”,立黄檗宗。所以,日本的黄檗宗可以说就是中国临济宗的一个支派,临济宗、黄檗宗至今仍是日本的重要宗派,拥有信徒三百多万,寺院六千多座。1979年5月,两宗联合成立了对外友好组织——日中友好临黄协会,从1980年起,每年派遣代表团访华,朝拜临济禅师塔,并捐款维修,也称为中日佛教一段佳话了。)
  • 我认为哲学家讨论的重点应该放在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不是那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 回答东方思想能够帮助西方思想找到全新的前进方向的问题:我们正在通过精神分析、人类学以及历史研究等多种方式在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东西方思想的交锋中去寻求这些问题的解答。实际上,欧洲思想正在经历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点就是帝国主义的逐步瓦解。欧洲思想的危机和帝国主义的终结是重合的,而这场危机并没有催生出一个能够完美解释这一切的伟大哲学家。这是因为尽管处于危机中的西方思想能够派生出很多有趣的论述,但这些论述既不具体也不特别,没有哪个哲学家能代表这个时代。这是西方哲学主导一切时代的终结。因此,如果说未来会诞生一种全新的哲学,那这种哲学会诞生于欧洲之外,或者说它必定会诞生于欧洲思想和非欧洲事项的交互和碰撞之中。
  • 福柯谈到自己对马克思主义思想危机的看法时说到,“依我看,这场所谓马克思主义思想危机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它显示出很多地方马克思主义不再为共产党提供理论保障。很多共产党员不再是共产主义者,不仅在苏联是这样,在那些宣称人民民主的国家比如法国或者古巴也是这样。就欧洲的共产主义运动而言,这里的重点不是它的未来是什么,而是革命的理念和主题。欧洲自1789年以来因为革命的理念和实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近代历史一直被这种理念所主导;而如今欧洲正在消亡的也正是这种革命理念。”

一门学科,两个时代:社会学今天终于火了吗?

费孝通在1948年就于《乡土中国》的后记中指出,可以说到了今天,这依然是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发展中面临的一大困局。反思“断裂”,是为了更好地传承。这也是在今天,重访这段早期中国社会学发展过程的意义。

如果想了解下社会学为什么曾经在中国中断,陆远博士的《传承与断裂》这本书一定要读读。

阐教、截教与商周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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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一篇文章。

  • 阐教是典型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门下的弟子绝大多数都是人,对其他物种非常歧视,认为只有人类有修仙的资格。截教则是万物有灵的泛神论者,环保主义者,主张人与自然共享修仙资源的和谐发展观。这种开放包容的心态,也是截教能够快速发展、广纳人才的重要原因。这也可以解释截教的辈分为什么如此混乱:类似赵公明、三霄娘娘这样的高人,可能很多本不是通天教主的弟子,因为认同截教的发展理念,主动加入成为截教的一份子。所以他们的辈分高低,就不可能像阐教那样层级森严井然有序了。(所以万仙阵两教对决的时候,阐教看见对面奇奇怪怪的阵容都不禁感叹“今日方知截教有这许多人品。吾教不过屈指可数之人!”所以,阐教必须扼杀截教的发展势头。)
  • 天命就是最大的正义,在这个最大的正义之下,前面罗列的阐教种种劣迹,都可说微不足道。而一旦胆敢和这种正义相对抗,那就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螳臂当车者要被碾得粉碎的。
  • 《封神演义》的第九十九回是姜子牙封神,第一百回大结局,却讲的是周武王分封诸侯。在这部讲神魔斗法的一百回大书,结尾的地方,反而留下来的是一个人类世界。这也是正是西周礼乐文明的精髓所在:要知道,中国的天命观本来就有强烈的人民性。它对普通民众的地位,给予了特别的重视。孟子曾引用《尚书·泰誓》,有所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之所欲,天必从之”,这是直接拿民意当天命了。所以阐教这边再猥琐再下三滥,有一点确实是明显优于截教的。截教那边有的神仙吃人,有的神仙会搞大屠杀。阐教这边,就很少会做这样,即使做了,也会千方百计掩饰。如女娲娘娘命狐狸精等三妖去祸乱殷商的时候,还要特别叮嘱: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惑乱君心”和“不可残害众生”,两个要求明明自相矛盾,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门面话,女娲娘娘一定要说。当然狐狸精的结局,属于基层员工要背锅,狐狸精的表现,又说明基层可能确实很混蛋,这种一体两面,大约更是亘古不变的天命了。

如果压力不是一种必然的存在,会怎样呢?

博主 Griff Foxley 在这篇文章里介绍了一些减轻压力的方法:

  • 冷水浸脸,将脸浸入一盆冷水中一会儿。寒冷温度的冲击可以刺激身体的放松反应,有助于平静压力反应。
  • 2-1 呼吸:吸气1次,再深吸一口,长呼出一口气!
  • 压力摇动:摇摆你的身体,从脚开始,通过四肢向上移动。
  • 创意的发泄口:参与你喜欢的创意活动,提供积极情绪。
  • 自然漫步:在大自然中悠闲散步,沉浸在平静的景色、声音和气味中。
  • 哼唱或吟唱:参与哼唱、吟诵和歌唱等活动,例如“Om”或其他舒缓的音调,以激活迷走神经(位于喉咙)并促进放松。
  • 3+ s 的拥抱:拥抱你爱的人,甚至拥抱自己,拥抱可以释放催产素。
  • 积极的肯定:重复平静和安慰的话语,加强安全感和放松。
  • 静心与寂静练习:留出专门的时间进行静心和寂静。坐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专注于呼吸或观察思绪而不加评判。这个练习有助于平静心灵并放松身体。
  • 4-7-8呼吸冥想:有很多种练习方法,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这个方法非常适合内部调节。用鼻子吸气4秒钟。屏住呼吸7秒钟。通过嘴巴紧闭双唇,坚定地呼气8秒钟。重复这个循环最多4次。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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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高耀洁)并不孤独,因为有那么多热心的志愿者和受惠者协助她,有那么多善良的人同情她、支持她,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比起她来,我深感惭愧。相信,高耀洁三个字定是大写的,中华民族有这样一位藐视权势的大无畏的科学家、医生、“理性和科学”的化身,不屈不挠地坚持真理是值得引为骄傲的,虽然“谁说的对就不听谁的”仍很顽强。但祈河清之日,“长官意志”让位给“理性与科学”,是为斯民之幸。 — — 陈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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